见谢庆兰这般说,尹总管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看向谢崇。
彼时,谢崇眉头紧锁,脸上的慈爱,早已被威严所取代。
他抬眸看向谢庆兰,沉声道:“庆兰,你若是这般想的,只怕,难当一军主帅。”
“为什么?!”
谢庆兰不解,激动的站起身来。
谢崇锐利的眉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你可还记得,十三年前,镇国公府通敌叛国一事?”
闻言,谢庆兰垂下眼帘,抿着唇没有言语。
脑海里想的却是,原来,距离镇国公府出事,如今,才不过十三年。
可为何,她会觉得此事已过去许久许久了呢?
可,仔细想来,当年镇国公府出事时,她也不过才六岁,那时,她也不过是个为母亲鸣不平的小姑娘罢了。
可,就是那一年的寒冬,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而,就在这一场又一场的大学中,有人举报镇国公府通敌叛国。
那时,她年纪尚小,人也不在京都,只从舅父口中听闻了这些消息。
可她明明记得,舅父说,裴家满门忠烈,配享太庙的。
这样的人,怎会通敌叛国?
她不解,便向舅父询问,舅父那时神色凝重,闻言沉默许久,方才说了句:“庆兰,镇国公府,永远不会通敌叛国,你信我。”
“嗯!”
那一年,小小的她,用力的点头,心下想着:舅父既然这般说,那,此事便是诬告,想来,诬告的人,很快会被惩处。
那时,许是年纪小,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很快便忘却了此事。
等她在听闻同镇国公府有关的事情时,已然是许久以后。
那一日,天下了雨,她不能练功,便在温书后,跑去寻舅父,可,就是那一日,她站在书房外,听见了舅父和外祖父的谈话。
而她,也牢牢记住了外祖父满是叹息地那一句“到底是功高盖主,裴兄……他太忠义了,他若早些听我的,也许,能避免这一切。”
那时,她因着年幼,并不明白此话何意,只记得舅父哽咽地问:“父亲,难道……将军最好的归处,便是战死沙场么?若、若侥幸没战死,就只能落得这般下场吗???”
回应舅父的,是外祖父冗长而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