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看了一会儿,身体深处的疲惫催生出来困意。
他放下她的手,不知不觉陷入昏睡。
晚晚感觉掌心一重,低眸看过去。
他闭上了眼睛,脸颊睡在她掌心。
晚晚怔了一下。
他从受伤自己包扎那时,便舍了玉冠,将长发全用一根发带束起,这一晚,长发微微散乱,泻在他背后与枕上,落在脸上的几缕碎发,将他清醒时的冷淡之色柔和下来。
帝王的脸颊是软的,呼吸是细的,唇是苍白的。
他平日里太惯于掌控而又恶劣至极,好像没有什么能超出他的掌控、是天下的君主,有最强势的权力和最残忍的性情。
于是让人总是忽略,他其实还非常年轻,比她大不了几岁。
还只是一个未到寻常加冠之年的少年人,直到他此时彻底昏睡,才能窥见几分。
晚晚只怔愣了一下。
第二碗药也很快送来。
晚晚将为他泄去药性的银针拔出,而后将他推醒。
饶温递药过来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容厌困倦又散漫地坐起身,接过药碗,慢慢将苦涩的药汁喝完。
晚晚催着饶温出去。
容厌没有理会她此时的异常,随手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密函,继续看下去。
晚晚此时已经放下了医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容厌瞧着密函上面的字,越来越看不下去,抬眼看向她,道:“孤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吗?”
晚晚道:“我在看这次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