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温僵硬着转身出门。
天色正是大亮之时。
营帐中,陛下亲身试药。
营帐外,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从瘟疫五城之地的那场谋刺起,不紧不慢地拔除容厌想要拔除的人。
从一同前往避暑行宫的朝臣,到地方各地的官员,再到上陵的世家,尽管操棋的人此刻几乎已经疼痛难忍到神志不清,可那些棋子,也正丝毫不受影响地一步步落下。
一直等到傍晚,晚晚眼下已经熬出了疲惫的青黑,她眼眸却依旧明亮,平和的目光,却有种因着绝对冷静而显得冰冷刺骨之感。
她又掀开容厌的衣袖看了看。
瘟毒没有蔓延,被控制住了。
没有等容厌苏醒,她摸了会儿他的脉象,便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流畅地又写出一张方子。
晚晚眸中微微流露出些微的轻松之色。
看着这张纸上书写的药方,她正欲搁笔,视线落在其中几味药上,神差鬼使一般,又多写了一行。
这一次,她亲自出门去,找到饶温要来药材,亲自煎药。
亲自将每一味药材称量、浸泡,将有毒的本草煎制、烘炒。
最后一味味药下进去。
等到晚晚终于熬好药,端药进门,便见饶温和晁兆都已经在营帐之中,换了新的薄被枕席,容厌也已经醒过来,吩咐完了接下来的安排,此时恹恹靠坐在软榻上,没多少力气的模样。
看到晚晚又端来一碗药,饶温皱紧了眉,晁兆直接怒目而视。
晚晚全当作没看见,将这碗药递过去。
容厌唇上几乎没了血色,一醒来又看到一碗药,他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