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般算计,其实只是想要确认她的心意。
他想要确认,她爱他,不管有几分,只要不是施舍、不是可怜、不是无奈之下的随波逐流迫不得已,只是她发自心底愿意给予他容厌的爱意。
可那么久的一番谋算,何谓谋心?
让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所以敏感不安是他,患得患失是他,日日煎熬也是他。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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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过了,桃花次第开谢,上陵城中雪白梨花满城,依旧纷纷若雪。
又到了夏日蝉鸣时,晚晚见过了今日进宫来的命妇,在小花园中捡到几只蝉蜕,一时兴起,去找绿绮讲完了蝉蜕的妙用,授完今日的课,又回归无事一身轻闲。
后宫稳定有序,呈现一片悠闲的欣然之象。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皇后。
容厌这些时日还在养身体,但朝政上繁杂冗多的事也不能拉下。
可晚晚总觉得,容厌似乎在借此躲着她。
与太医令共同会诊商议下一步如何调理他的身体时,太医令无数次抱怨,“幸亏陛下年轻,还算经得起折腾,不然这哪撑得住。”
抱怨完,这位长者还会挤着眼睛努力暗示,“陛下总归是听娘娘的话的。”
晚晚承诺不了什么,只掀起唇角假笑了下。
确实,容厌表面从不对她说一个不字。
他只会前头答应了她休息两日,后面还是该上朝会上朝会,前朝那边运转一刻不歇,熬狠了染上风寒才会真的歇下来养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