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也不愿死去。
濒危的时刻之下,人的意志和生欲也是神药。
几乎是起死回生。
晚晚一路走来,听了许多人的喜极而泣,她抿紧唇瓣,面色苍白,浑身颤着,手臂的疼痛也丝毫感觉不到。
一直到她亲眼看到容厌。
她终于敢再碰一碰他。
一众掩面而泣中,晚晚凝望许久,维持着体面屏退人后,她折回榻边,低眸又一遍遍地看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听着他风中残烛一般羸弱,却还是坚定跳动的心脏。
爱恨甘苦,是非对错。
那么多的对抗和生死一线,她终于亲手剥去了年少时的腐肉。
遍经失去,可终归,她的容厌没死。
大喜大悲,晚晚终于痛哭出声。
……
回忆到此为止,距离她回宫已经一日有余。
晚晚这一日昏睡在容厌身边,却总是没睡一会儿,便又会惊醒。
这几日她同样奔波辛苦,流血受伤,可她不敢睡。
叛乱已定,容厌依旧未醒。
生死哪有那么容易,谁也不知道,所谓未死,到底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希望,还是延长了死期。
容厌的身体经不起药性冲刷,不解毒,他无法醒来,解毒,他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