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没有维持住冷静的神情:“这这这,这太荒唐了,一点也不贵族。”
“不,这很贵族。”菲利普深深看了眼儿子,“贵族就该不择手段地延续家族,扩张领地,小弗雷的所作所为正是一名贵族应该做的。”
“你爹我这些年南征北战,靠的不是勇气和道德,而是战无不胜的勃艮第强军与阴谋诡计,我上一秒还在和查理七世(法国国王,时年25岁)那小子对着干,下一秒就能卑躬屈膝地向他宣誓效忠,这才是一个贵族该有的觉悟。存在就是一切,正直和勇敢在这个时代是得不到回报的,孩子。”
查理鼓起嘴巴,固执地扭开头。
菲利普轻声叹息。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直,胆子太大,总有一天会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他已经五十一岁,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好活,但愿他死之前能掰正儿子的性格,让勃艮第家族安稳延续下去。
“主教大人!您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
罗贝尔微笑地拍拍卫兵队长的肩膀:“日上三竿,该换班了,军营里有为你们准备的肉汤,是我和因斯布鲁克伯爵打猎的成果,希望你们喜欢。”
“嗯!”
“哦,迎接我们的人似乎来了。”
菲利普拍拍屁股站起来,身上的盔甲“吧嗒吧嗒”地互相碰撞。他双手环胸,面对着一身主教紫袍的少年,眼神逐渐怪异起来。
“小弗雷的儿子这么大了?他不是还没结婚吗?私生子?”
罗贝尔还没开口就被菲利普的骚闪到了腰。
为什么?为什么一上来就认定他是私生子?
“呀,这个。”菲利普似乎看出了罗贝尔内心的诧异,“我们勃艮第的贵族会让没有继承权的儿子当主教,保证衣食无忧,我以为你们德意志人也差不多。”
罗贝尔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道:“菲利普公爵阁下,查理阁下,弗雷德里克公爵派我来迎接款待二位,我是教皇亲口任命的,不是公爵的私生子。”
“懂了,教皇的私生子,尤金四世冕下真是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