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英母女俩住的房子并不算大,虽然屋里的二妮听到外面的动静捂住嘴听母亲的话已经努力将自己藏好,可又怎么禁得起这么多人的搜查?
当二妮被拖拽到众人视线中时,王秋英知道,一切,真的都完了。
可母亲的身份不允许她坐以待毙,她做着最后苍白无力的辩驳:
“找到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只是从外祖家回来了呆在家没出门而已!”
“你们凭什么就这样污蔑我的女儿!”
可她的声嘶力竭在村长请来验贞妇得到结果时,竟显得如此可笑滑稽。
看着畏缩在自己身后的女儿,王秋英心如刀绞。
“我们村,不允许有这样不守妇道的人存在!”
村长盖棺定论,朗声开口,大手一挥下了令。
“浸猪笼!”
不大的村子,在这道代表权威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人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鄙视。在场无一例外,皆认为这个女孩就是破坏风气的罪魁祸首,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行!”王秋英做不了辩白,只能将二妮死死护住,她知道,这件事再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辩白与否,也无人在意,眼下她能做的,再也没有其他了,“你们谁敢带走我妮!”
尽管她拼尽全力,可一个瘦弱的母亲,究竟要拥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抵抗得住这世俗的偏见?
命运,先后夺走她两个丈夫一个儿子,而今天,世俗,将夺去她最后的女儿。
猪笼很快准备好,那是一个用粗糙的竹条编织而成的笼子。村民们将瘦弱的女孩强行拖到河边,像对待一头牲口一样扔进了猪笼里。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住,无法动弹。她的脸上满是惊恐,眼中泪水打转,双手被束缚,她能做的只有看向自己母亲:
“娘——娘!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娘——我怕——”
“我要我娘——!”
“娘!”
“娘——”
“我不要被关进笼子里!”
“娘!我不要被绑起来!”
“我不要浸猪笼!!”
壮硕的躯体阻止不了作恶的罪人,却能很轻易地拦住一位声嘶力竭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