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十一皇子眨巴眨巴眼睛,细声细气地答应了。

韩瓒牵着十一皇子往外走,待走出皇极门时,二人正好遇上谢知让。

谢知让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见到俩人眼风都不带斜一点,敷衍地对着十一皇子行礼。

他正要走,却被犹犹豫豫的韩瓒出声叫住。

“谢大人……那日您……是何意?”

谢知让急着回家睡觉,不耐地轻啧一声,扭头嘲讽:“韩侍讲三元及第,书读傻了,听不懂人话?”

“你……”韩瓒被他这话一噎,气得憋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谢大人何故提醒我?”

谢知让嗤笑,“你是想问我有什么企图吧?”

韩瓒沉默。

“没钱没权没色,我能图你什么?看在令正与内子交好的份儿上给你句忠告罢了。早知如此烦,就不该说与你知道。”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韩瓒满心羞恼与愧疚。

羞恼是因为谢知让说话难听;愧疚却是因为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不到谢大人也有这样心肠柔软的一面,他却误会了谢大人……

谢大人待妻子如珠如宝,便如他疼爱他阿姐一般。果然,善待妻子之人,定然不会如外人所说那般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其实这事谢知让还真没什么算计。

他查曾方海,是因为皇帝让他查漕运,正好查到曾方海头上了。至于证据交上去之后,陛下是要砍他还是护他,谢知让完全不在意。

他懒得去和曾派的人撕扯。

这件事上,最多是他故意跟着韩瓒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给曾方海找点不痛快罢了。

查漕运一事,曾派的人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他得恶心回去才是。

曾方海怎样,谢知让不知道;但韩瓒拦着他不让他回来睡觉,他确实是心里烦躁。

姜蜜趴在床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软着嗓音道:“怎么啦?又不舒服了吗?”

“嗯。”谢知让低低应了一声,“陛下留我说事,本就犯困,结果还遇到个蠢货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