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这张嘴,换个身体也没长进,安慰人的时候词少的可怜。
“别哭了,好不好?”她接着劝。
谢老太不管不听,只感觉她多年的盼头到底是没了,她还是没能见上老二一面。
要痛快哭一场。
谢昭昭摸摸身上斜背着的军用挎包,里面放着给老头老太的钱。
她拿出最少的一叠,塞到老太太手里,“别哭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是因为钱不够多。
怎么还哭???
她又掏出500,塞给老太太。
钱拿出来,老人一定会给家里人用,她就是要当着人给,让他们知道,他们用的钱是她爹孝敬的。
谢老太:.......
不是,刚才她就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又多了这么一多。
她全家加起来的钱也就百来块。
突然这么多,她怎么受得住。
她哭是因为情绪到了,过了这顿也就好了。老二啊,她都快记不清他样子了。
谢老太伸手抹干净泪,恶狠狠的盯着下面一群人。
谁敢惦记她的钱。。。
“娃,你哪来的钱?”谢老头声音颤颤巍巍。
“这是你们的钱。这是抚恤金,本来就有你们的份,剩下的是这些年的养老钱。”
谢昭昭说的为难,跟这个时候物价比,养老钱很多,跟原主妈扣下的比,有点少。
但是她又不能把李秀兰往死里逼,毕竟她那么喜欢钱。
而且她没想到李秀兰不仅没给养老钱,这么多年,竟然连讯都没通。
“其他的呢?”
谢老太蹭的瞪过去,不知足的东西。孩子不知道是谁,她还能听不出来。老三家的事精。
谢昭昭抿抿嘴,“我妈那。”
对啊,孩子有爹,那一定有妈,他们竟然都忘了问。
老太太小声的问道:“她怎么没一起回来?”
“改嫁了。”
“啥,改嫁了?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守妇道,抛夫弃子的,还要不要点脸,她怎么.....”不去死
还是刚才的声音。
谢昭昭回过头,准确找到人。
长的倒是人高马大,有一米七多,脸上的神情,让人一看就感觉,这人不好相处。
“这个婶子,新中国了,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呢,更何况我爹牺牲了,我妈她有权利追求她的幸福。
你要守着你的三从四德,我妈没管你。也请你不要管我妈是不是去追求她的幸福。”
马大宝不肯罢休,她还能让小辈说了,“她也不能拿着老谢家的钱,改嫁。”
“老三家的闭嘴。”
谢昭昭瞥瞥她,不在意的笑笑,“锦帛动人心,那不是老谢家的钱。是属于我爸妈的共同财产,从我妈嫁给谢大民的那一刻,谢大民所挣得每一分钱,都有我妈的一半,那是她应得的。”
“不是你妈做梗,二哥能这么多年不和家里联系?”谢大力见谢昭昭这么牙尖嘴利有些不痛快。
“对,她就是做梗了。”谢昭昭承认,“你们能怎么办?这么多年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只能无能狂怒。
时间能改变一切,就像听到我爹牺牲的消息,你们也是感慨片刻。三叔怎么就认为,我爹待你们如初,真要那样,我妈也不会糊弄他多年。
我妈妈好也好,坏也好,她从前没来过谢家,以后也不会来。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妈妈不方便常驻你们口舌之上。”
“娃,你就这么护着她,你怎么是非不分?”谢老头头一次见这么胆大能说不讲理的闺女。
“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是原主唯一的妈妈。
“立场不同而已,她不过是活的有些自我,她有些地方做的不好,我已经和她谈过,钱也给你们了。我爸生前一直想回家看看,所以我回来替他看看他的家乡,我希望他的家乡和他记忆里一样美好,而不是.......”
她看了眼谢老太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周围的一群人,意思不言而喻。
脸皮薄的被她看的面目通红,厚的毫不在意的扭过头。
他们甚至开始想着要怎么花?
哎呀,这么一想,家里真是哪哪都缺东西,事事都要花钱,要办的事还真不少。
谢昭昭转身出了屋,腾出空间给他们交流,她需要上个厕所。
谢家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一大家子住的满满当当。
厕所和柴房都在后院。
谢家的厕所,没有粪便漫天,忍忍还能接受。
也可能是最近粪便都被挑着上地了。
路过柴房,她没想到里面还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瘦弱,是谢昭昭的第一反应。
江淮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睁眼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
就像照片上的年画娃娃。
谢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了。
江淮动作缓慢的坐起身,手指轻轻扣在膝盖上,一脸平静,没有丝毫被人看到睡柴房的窘迫,“你是谁?”
“我是谢昭昭。”她走进柴房,谢家的人现在都在屋里,怎么这里还有一个,看样子他还是长期睡在这里,她走到江淮面前,心里有些好奇,“谢大民的女儿,你是谁?”
“江淮。”没想到谢家二叔竟然没有死,还有个女儿。
“江淮?”谢昭昭惊讶的问道。
江淮点头。
江淮,怎么会是江淮,这不是书中的反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