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盛飞羽距离谨王的卧房只有两步之遥,屋顶上的箭雨更加密集。
就在这时,两个士兵一前一后地紧贴住盛飞羽,扔下手里的长刀,连抵抗都放弃了,直接用肉身给盛飞羽挡箭。
“大人,还请照顾好小人的一家老小!”
盛飞羽身后的士兵用力推了他一把。
借着这股巨大的推力,盛飞羽一刀劈向了屋门,冲进了谨王的房间内!
“该死!”周春晖气得破口大骂。
屋顶上这些弓箭手都是废物吗?让他们不要伤了盛飞羽的性命,没说不能伤人!
只要把盛飞羽的胳膊腿儿搞残了,盛飞羽就只能打道回府。
但周春晖没有料到,盛飞羽会这么悍不畏死,真是陛下养的一条好狗!
接下来该怎么办?真要杀了盛飞羽吗?那样,谨王府可就难以收场了。
这一刻,周春晖连去屋里查看的勇气都没有,心惊胆战地僵立在院子外,等着铡刀落下的那一刻……
盛飞羽连左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都顾不上了。
谨王的屋子很大。
前面是会客的花厅,花厅的一头连着书房,平时以备萧夜珩处理公务或者读书习字之用。
盛飞羽一眼扫过,在墙上还看到一把挂着的焦尾琴,可见谨王还是一个风雅之人。
穿过书房,才是萧夜珩日常休憩的寝室,两者之间用一张二十四屏的黄花梨木镶嵌百宝的琉璃屏风所遮挡。
据说这扇华贵无比的屏风还是当年先帝赐给太后娘娘的,后来太后娘娘又赐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孙儿。
盛飞羽有两大好,便是美酒和宝物。他怕喝酒误事,搜罗奇珍异宝便成了他唯一的爱好。
此刻,他从屏风上掠过的目光流露出几分惋惜,就算谨王折在自己手里,这样的珍宝,只会重新回到陛下的手中。
要是能够摆在自己府里就好了,也和谨王这样放在卧室外面,等到夜深,自己从府衙回来,义安公主穿着一袭大食国的舞衣,从屏风后绕出,该是何等的美景!
盛飞羽遗憾地收回了绮思,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谨王殿下,下官盛飞羽,给谨王殿下请安!”
他缓缓绕过屏风,脸上写满了讽刺。
然而,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盛飞羽环视了一眼屋里的布置,谨王能藏身的地方也就剩下眼前的拔步床了。
看了一眼将里头遮挡得密不透风的床帐,盛飞羽脸上的讽刺更浓了。
除非谨王是个死人,否则,怎么可能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到。
盛飞羽敢断定谨王不在这间屋子里!
胳膊上的鲜血滴在屋里的青石砖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盛飞羽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底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他“刷”地挥出长刀,尚在滴血的刀尖挑起了床帐!
然而下一刻,盛飞羽嘴角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他露出一个怪异无比的表情,一双眼睛大睁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斜靠在床榻上的人!
只见他面色苍白却难掩清俊、隽永之姿,一双清冷、深邃的墨眸犹如结冰的潭水,眼神随意一瞥便锋利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