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的,谢谢你,辛苦你了。”路舟雪道。
“分内之事,不谈辛苦。”清和点点头,身形很快消失,没有惊动任何人。
萧风灼则按照上回的记忆把路舟雪送回新房,后者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坐下,片刻后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萧风灼:“阿灼,我没有盖头。”
萧风灼正抱臂靠着门框,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呢,闻言一愣,一想到他都没得掀的红盖头,到头来便宜了楚昭昀那个蠢货,萧风灼更不高兴了,轻哼一声道:“你原先的盖头呢?”
“……被恶鬼舔了,就丢了。”路舟雪说道。
“那确实不能要了。”萧风灼说道,别扭归别扭,到底还是从纳戒里扯出来一张红布,随手撕了一尺见方的一块往路舟雪头上盖了下去,“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找不来正儿八经的红盖头,棉棉将就下,嗯?”
骤然遮盖下来的红布触感温凉,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路舟雪不禁好奇:“这你从哪弄来的?”
“这个呀,当年我及冠时君——父亲给的礼物。”萧风灼随口解释道,“留着吃了许多年灰,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既是长辈给的礼物,怎可这般随意……”路舟雪急忙就想把头上的布扯下来。
“本不是什么要紧之物。”萧风灼按住了路舟雪的手,语气仍旧温和,只是后者看不见的地方,眼底一片冷淡,“这东西他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地给,我随随便便地接,至于是撕了玩儿还是扯了做衣衫,其实无所谓。”
路舟雪闻言,慢慢地放下手,他忽然觉得,萧风灼或许没有看起来那么快乐,他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执拗地拉扯着他,让他整个人显示出一种矛盾的洒脱来。
“棉棉。”萧风灼忽然掀开盖头,弯着腰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等事情了了,我们认认真真地成一次亲,好不好?”
“认认真真地成一次,那不认真的,你要成几次?”路舟雪第一次在萧风灼身上感受到了悲意,莫名地,他想让他开心一点,所以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果不其然,萧风灼一瞬间就笑起来了,潋滟的眼眸带着笑意动人至极,他凑上来在路舟雪唇边亲了一口,而后轻哼道:“你明明就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知道什么?”路舟雪抬眸看人,眼神同样温柔,“知道你想嫁我,知道你早就图谋不轨,还是知道我爱你?”
路舟雪吐字很清晰,声音也很好听,一个字一个字地,被扯断的珠子,跌跌撞撞地落在萧风灼心上,然后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扯了扯路舟雪头上的红盖头,说:“棉棉,今天分明是你嫁我。”
他说完顿了顿,不等路舟雪回答,他又道:“那下次,认认真真的,你来娶我,好不好?”
……
萧翎跟着楚昭昀一路来到了婚房,随行的还有瑶光和邢渊,戚南阔留在宴席上镇场,他瞧着楚昭昀打开房门进去了,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房门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才吵着闹着要过来看人,现在怎么又畏畏缩缩的了?”邢渊瞧不上萧翎瞻前顾后的模样,此时不免改口嘲讽,可瞧着萧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少有的又没有继续奚落了。
他瞧着鬼王那种消瘦却依然温和美丽的脸,心中暗道果然是红粉骷髅,一边就撇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