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知道你就是小九,”她仍然倔强地不肯承认,“我要怎么才能找回你?”
“找不回了,”殷九弱笑得温柔,“那个小九已经告诉过你,每个人的福气都是有限的,好日子过完……就没有了。”
没给扶清说话的时间,她又继续说:“你既然就是忘机,应当知道我这些年都在什么样的噩梦里。”
“小九,我……”扶清咬着病态嫣红的唇瓣,她深深闭上眼,心中的愧与痛几乎吞噬她的理智,“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什么都不做,就当这世上再没有殷九弱,只有魔族的摩刹。”
扶清呼吸停滞,良久才艰难地摇头,“我做不到,做不到不想你,做不到不来见你。”
“我们已各有人生际遇,你又何必强求,你做你的九天神佛,我做我的逍遥邪魔,”殷九弱抬眸淡漠地看着扶清,“难道不好吗?”
“不好,我偏要强求,”女人长睫湿润,白发随风而动,光洁额间的血痕透出克制禁欲般的糜艳。
“有的人一辈子不见也就这样了,没有谁离不开谁,真的,”殷九弱真诚地看着扶清,释然后的心态极为放松,“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好,等和岁歌成亲后,和她一起建设魔界、修罗界,维护两界繁荣。”
“你就这般想着岁歌?心心念念也要与她成婚吗?”
闻言,殷九弱的气息也沉下来,再抬首便是笃定认真的语气。
“她是值得我好好爱的人,我当然念着与她成亲。”
无论面对忘机还是自己,殷九弱的说法都出奇地一致,扶清心口艰涩,如同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庭院,摇摇欲坠。
她明白这无一不昭示着殷九弱或许已经对她毫无留恋,可她就是无法就此放手。
大概也明白失去的东西怎么都要不回来,只好伸手拼命去要,似乎只要她再努力一点,本没有的缘就能续上,就可以不死心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