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娘插了一嘴:“晚上头发湿着睡觉不好。”说罢她麻溜下地,拿来一条毛巾,欲为毓殊擦头。
毓殊往一边躲,双手挡在她与朱四娘之间:“好了好了,我的头发没有水,就是没干透。我头发短,等一会儿就干了。”
朱四娘讷讷地缩回手,她看着毓殊的床褥……炕挺大的,两人分睡这头那头。
毓殊眼神儿好,瞥见朱四娘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她又不懂了。干脆拉她坐下两个人谈一谈。
“四娘姐姐,你不能整天拉着一张脸啊?谁欺负你了?你这一天没接触几个人,总不能是我欺负你吧?”毓殊语重心长。
“我……是不是特别脏啊?”
毓殊一愣:“白天擦过了,总是要干净一些的。你想洗澡是不能的,你身上好多伤口。”
所问非所答,朱四娘听了有一点想笑。她那又哭又笑的脸是不大好看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毓殊摘了腰带,踢了鞋,解下绑腿,脱去外面的军裤,里面是齐膝短裤。她盘着腿,解衣服扣子,说:“那啥意思?”
朱四娘犹犹豫豫,双手捏着衣摆:“我……嫁了好几次了。他们都说我不守妇道,连窑子里的女人都不如,得浸猪笼扔大河里。”
毓殊明知故问:“那你为什么嫁了好几次啊?”
朱四娘咬着嘴唇,她那张顶好看秀丽的脸那般可怜无助,惹人怜爱。
“我第一个丈夫死的早。他死了,我爹便把我再嫁了。嫁了几次,我都不愿意,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