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说几句软话,因为我是很记仇的。”秦淮漫不经心地调侃。
她听着柳梦不痛不痒的狠话,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她挽起袖子清理折叠刀,然后收好藏进了长袖里,动作间手腕上的通讯器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灯光,又被放下的布料所遮盖。
时光如梭,当年两个白纸一样的天真女孩被命运推入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成了背上人身限制令的重刑犯,一个在卢港的泥潭里挣扎。
命运无常。
“一张被墨汁浸染的白纸,还有成为画作的可能吗?”
柳梦接连几句话都没等到回应,回头一看她在发呆,眉头一皱正要发作,此话一出,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柳梦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表情僵在了脸上,她当然明白秦淮在说什么,目光微动,隔着长袖摸了摸自己的手环。
“你……”
秦淮正为失言而懊恼,以为她有所误解:“抱歉,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我……”
可柳梦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柳梦神色古怪地白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话,当然有办法了,我看你当年在皇家艺术学院是白学了。”
秦淮后半句话被堵了回去,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嫌弃,她试图辩解,却一时哑口无言。柳梦一副让她开开眼的表情,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盒眼影,四下看了看,目光锁定秦淮黑色的裙摆,用手沾了一块颜色,提起裙摆便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