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河道是我分内之事,”冰夷说着,挪开了目光,“恰好路过罢了。”
“恰好路过,还带着埙?”宓妃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一下。
“嗯,”冰夷并不慌张,“习惯了。”她说着,飞快地瞧了一眼对岸的女子:“洛水不欢迎我,我自然不会特意来此。”
宓妃没有说话。她只是倚着石头,望着她,轻轻地笑了两声。
她这一笑,冰夷反而慌了,竟脱口而出:“你笑什么?”说罢,她更觉局促难堪,转身便要踏水溜走。
“等等,”宓妃在身后唤她,“冰夷!”
冰夷一愣,猛地收住了脚步。她竟然在唤她姓名了?想着,她回过头去,只见宓妃的手边又变出了一壶酒。
“君与从前,似乎大不相同,”她说着,又变出两个酒樽,“不如留下,与我共饮一壶?”
“嗯。”冰夷轻轻应了一声。
“嗯?”宓妃没有听清。
“嗯,我是说,”冰夷故作镇定,声音也高了几分,“今日并非凡人祭祀之日,我在这里多耽搁些时候,也无妨。”
她说着,也在岸边石头上坐下,两人隔水而望。宓妃将酒壶丢在空中停住,又将酒樽放在了洛水之上,顺水飘到了冰夷裙边。冰夷刚俯身拾起酒樽,空中的酒壶便赶了过来,为冰夷斟满了酒。
“多谢洛神款待。”冰夷举起了酒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