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妃闻言,只一言不发地含笑盯着她。冰夷又不自在起来,问道:“为何如此看我?”
“我唤君名,君却不唤我名,是何故哉?”宓妃问。
“哦,”冰夷冷冷地应了一声,冷淡之下,是难掩的慌张,但她仍轻声唤了一句,“宓妃。”
“敬大河。”宓妃一笑,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敬洛水。”冰夷回敬着,也饮了一樽。
酒过喉头,冰夷不禁吐了吐舌头。受凡人祭祀这么多年,她还是喝不惯这酒。一抬头,只见宓妃正在对面望着她笑。
如今,冰夷竟不太敢与她对视了。
“不喜欢么?”只听宓妃问道。
“没有,很喜欢。”冰夷说着,清了清嗓子,却又叹息了一声。“那个,”她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小孩儿,君可救上来了?”
宓妃一怔,却又摇了摇头。“没有,”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溪边石头上轻轻刻划着,“我应当是抓住了那孩子。可就在我向岸上游去之时,我……脱力了。”
她说着,难掩自责之情,却又自嘲笑道:“不过,也没人知道此事。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洛水游玩时,不慎溺死的。”
“凡人如此误解君,君不生气么?”冰夷问。
“生什么气,”宓妃说着,又靠在了石头上,命酒壶为她斟了些酒,“凡人不是神灵,又不曾手眼通天,不知真相,也是正常。”她说着,又饮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