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普通少女,但陈胜男的确算得上是普通少女中称得上幸福的那一撮。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律师,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享受着父辈带来的一切金钱和人脉。在她坐上那辆黑出租之前,她生活中最大的苦恼也就在于戴不上隐形眼镜。

好在她也只有两百多度,不算太高的近视,否则她的眼镜在来的第一天就叫他们给扔了,她直接就要成了个瞎子。

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日,她只知道大概的年份,从村里张灯结彩的程度来判断过年,她像鲁滨逊一样刻横,每过一年就刻一个横,最初的两年她还没能进入猪圈,于是第三年的时候,她一口气刻了三个横。

为什么会被关进猪圈呢?

她想了又想,发觉自己有点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她在丈夫的身上连踢带打?那次她好像还在他脱裤子的时候咬了上去,不对,那回的结果是他们拔掉了她的牙。

拔牙她熟,她高中的时候也拔过,躺在蓝绿色的皮椅上,大夫温柔地叫她张开嘴,和她说,放轻松,不会疼的。

不疼个鬼。

陈胜男趴在草垛里,鼻端都是烂草的霉味,她的耳边又是沉重的哼哧声,也不知道是猪还是人,她索性闭上了眼睛,隐约有什么东西伸进了她的身体,但太小了,她实在没多少感觉。

她的丈夫在以此牟利,就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花了十块还是八块获得了进来的机会。但她又听到他们在聊天,说过两天又会有女人进来,抓紧买一个一劳永逸。

“但得要个听话点的娘们。”她的丈夫吐着烟圈,慢吞吞地补充,“要不然就像她一样,闹得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胜男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殆尽,她睁开眼,天幕如洗墨,漫天星子点在上空,辉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