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的昭王府,子兴正在门前等候。
夜很深了,府里的女使们将伏霄的朝服从熏笼上一件一件整理妥当,淡淡的香气随着她们的动作飘散至庭中。伏霄看见自己这件朝服,想到明日还要去朝会,顿时头重脚轻,好一阵悲从中来。
子兴揣着手跟在他后面,犹犹豫豫道:“殿下。”
伏霄正头疼,“何事,快说。”
子兴便将今日竹小仲塞给他那一套西厢的事说了,伏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你收那玩意做什么?此事在丹青铺怎么不与我说?”
子兴盯着地面,不吭气。
伏霄于是才想起来,在丹青铺,支走子兴的是自己,宁可绕远路,满心只想与那师公子一道回家的也是自己。
遂挥挥手,极低声道:“拿去烧了。”
子兴不再多问,颔首称是,“再有,监察御史戴博真今日传信来,他那边已诸事俱备了。”
满朝之中,伏霄最怕听见“御史”二字,揉揉太阳穴,轻轻道:“我知道了,就照计划行事吧。”
因这夜熬到太晚,隔日早朝,伏霄险些爬不起来,匆匆忙忙站在金殿中时,心想人间有一成语叫做如丧考妣,此时心情,莫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