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小仲“啊”了一下,坐下盘起两条腿,眼睛撑开一条缝,力做出受教的状态。
伏霄瞥着师无算,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一切与他无甚关系。
于是他放开了说了——
“好似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懂?唉,就是觉得此人颇讨嫌,却时时想着念着。有好东西,就想要献与他,有好景致,便立刻想与他同看。若是蜜里调油,恨不得两人揉成一个人,若是大动干戈,想一脚把人踹开,还要上下寻个不疼的地儿再伸脚。”龙君滔滔不绝,说得有些忘情,回过神时,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似是被他酸得不轻。遂讪笑两声:“哈哈,钟情一个人,真是麻烦透顶。”
最后是竹小仲从两人之中钻了一头出来,老成道:“我看大可以凝练成一句话:情就是疯疯癫癫,没有道理。”几人目光所及,便是船头处卢毓凝视那一枚芦花的模样,痴色不改。
师无算也道:“这是了,只不过有些人疯在外,有些人疯在内,虽说宿命各不相同,但万变不离其宗,自古谈情说爱总是脱不开一个‘疯’字。”
第37章 龙虎乱.37
竹小仲习得一番新理论,立刻学以致用上,“看来小卢是疯在外了。也不知是怎么的,昨儿个和崔梨见过面,什么也没说出口,收了人家折的芦花就走了。”
这两个人,还有得路要走呢。
伏霄接道:“这尚算好的,若是疯在了内,都不知疯到了什么地步,才叫人害怕。”
说得高深莫测,师无算本不想掺和其中,听了这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竹小仲又向他讨教:“这有什么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