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只能是愿望了。
裴皎睨着沈怀酒,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区别,可是呢……”
“我不会死,因为他们都会死在我前面。”
烈酒入喉,裴皎的眼眶红了一圈:“你也不会死。”
上一世已经回不去,他失去了太多,也错过了太多,这一次他定要护沈怀酒周全,不让他再殚精竭虑,把身子彻底熬坏。
第二日一早,裴皎被召到漪兰殿。
这几天婉妃日日受皇后磋磨,本就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可怕了。
“瑄儿怎么样,能适应吗?”
裴皎半垂下眼睫:“母妃不是已经问过重华宫的太监了吗?何必又来问我。”
“小六!”婉妃面色微变:“这就是你对母妃的态度吗?”
“母妃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裴皎面带微笑,并没有因婉妃的严厉有任何变化:“当初我六岁才入重华宫,母妃没有过问一句,这么多年从未关心过我,如今我站在这里,母妃却只问小十二,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说毫无怨言是假的,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如何愤恨,有的只是平静,站在面前的是裴瑄的亲娘,不是他的。
婉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委屈溢满眼眶:“小六,你是在怨母妃吗?”
“可当初母妃也没有办法,漪兰殿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偶尔兴致来了才过来一趟,那些奴才也因此不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母妃就是有心护你,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