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酒道:“我相信殿下。”
“你了解我多少,就敢说相信我,不怕我过河拆桥?”裴皎问。
沈怀酒摇头:“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就算殿下要过河拆桥,他也认了,他本身活不长,对殿下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他愿意做一个见不得光的谋士,所有的阴暗都交给他来处理,待他日殿下君临天下,他会自动退出,找一个乡野之地了此残生。
也或许,他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裴皎继续问,他在别人眼里,一向胆小怯懦且没什么存在感,就连路边的树都比他亮眼几分。
“真诚。”沈怀酒道。
裴皎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
“你说我真诚?”
“嗯,殿下从未欺骗过我。”沈怀酒神色认真,两人从初次见面,殿下就没在他面前伪装过,从未。
也许殿下已经不记得了,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当时他刚过完六岁生辰。
沈怀酒从小身子不好,父亲跟母亲管的严,他的生辰在中秋节后,每次过完生辰,他就会被关在房里,不准踏出一步。
沈怀酒没有玩伴,他不害怕孤独,也守得住寂寞,他不畏惧黑夜,但偶尔会向往白天。
别的孩子在外面疯跑的时候,他走路都困难,别的孩子放风筝、堆雪人的时候,他只能远远的躲在屋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