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和等在宫门外,裴皎把伞递给他,躬身上了马车。

车夫扬起马鞭,马儿在雨中奔跑,马蹄声和雨声淹没了里面的声音,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殿下,怜心已经把段神医送到望月小筑,林娘子也跟了过去。”怜和道。

裴皎舒了口气,跟太子说话实在费神,他连夜骑马飞奔回城,午后才到,先是去看了沈怀酒,又进宫复命,现在放松下来,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如果去了东宫,就算太子不灌酒,裴皎也坚持不住,他太累了。

“嗯,晚上我歇在那边,不回来了,你留意着府里的动静。”

说完,裴皎靠着车厢闭上眼睛,一路睡到六皇子府。

怜和喊他的时候,裴皎尚在梦中,还以为身在驿馆,梦里都在赶路。

“殿下这些天无一日安睡,明日还要上朝,今日还请早些歇息。”怜和道。

裴皎点点头,跳下马车,怜和忍不住担忧:“殿下慢些。”

殿下跟沈公子的关系明显与他人不同,他本是沈公子安排进宫的,但既然跟了六殿下,那就是殿下的人。

“你很好,这府里有你照看,我很放心。”裴皎转过头:“六皇子府并非铁桶一块,你着人留意着,回头一一清算。”

“是。”怜和应下,六殿下并非苛刻之人,他们只需衷心,按吩咐做事总没错。

裴皎关上门,穿过密道到达望月小筑,沈怀酒正闭目养神,对面坐着段星河跟林天水。

不等裴皎说话,沈怀酒先开口,从桌上拿起汗巾:“殿下又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