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窗户开了一道小缝,程琉青坐在桌前,手边摆了几本账簿,凉风吹来翻动了几页。
将近年下了,程琉青空了一周出来核对账本,他对得仔细,没留意月喜走了进来。
月喜将药轻轻放在了桌上,小声道:“张大夫说兄长的病一直不好,这次的药要更苦些。”
程琉青拨弄算盘的动作没停,他笑了笑,说话的声音也喑哑,“我知道了,算完这笔就喝。”
闻言月喜也没再催,把他手边的账本整理好,又抬手将窗户关严实了。
核对完最后一项,程琉青才放了算盘,他看着面前的药倒也没再推辞,一口便饮尽了也不说一个苦字。
他将碗递给月喜,月喜却变着法从身后拿出一块蜜饯放在程琉青手中,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这是和药一起买的,兄长尝尝。”
一颗黄澄澄的蜜饯海棠静静地躺在程琉青手中。
味道比从前吃过的更甜,冲淡口中的苦味却也让人发腻,让他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月喜见程琉青喝完了药便准备端着碗下楼去,程琉青却伸手拦住了她,“月喜,开年后我想将茶楼的事一半交给你来做。”
“你现在是我妹妹不必再做这些端茶倒水的事情,茶楼的事你也开始管着,这些账本你先拿去看看。”
程琉青说罢将两三本账簿交到了月喜手中,他又从抽屉中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从前送你的耳坠没了,前几日我又重新买了一对。”
月喜愣愣地看着程琉青,心里觉出一丝微妙来,她放下手中的碗,却没接过程琉青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