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是做什么?”月喜试探的目光望向程琉青,迟疑地问,“你也要离开吗?”
程琉青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力不从心,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吗?”月喜追问。
程琉青却没再回答,他平静地看着月喜,然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他沉默地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月喜怀中,把月喜推出了屋内。
一时间,阴凉的屋内又只剩了他一个人,即使还没到下雪的日子,程琉青却也觉得凄凉。
他坐在窗前,翻开最后一张傅宴存写的信。
“琉青,又是一年春。”
“我跟着船队去了邑城,看着宅子种下的桂花长得很好便放心不少,或许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花了。”
“到邑城时偶然撞见一支发丧的队伍,老人家姓程,生了病虽然熬过了冬日,可开春没多久便去了,去时年逾七十,算是喜丧。其实初遇见时我并未多想,只是后来才琢磨出一丝不对,去细细打听才知道那是你外祖。”
“第二日我去程宅看了一眼,远远地看见了一对中年夫妇,那或许是你的舅舅一家。听见他们提起自己久未相见的外甥,我不忍再听下去,逃也似的,狼狈地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你,梦里你还在邑城,还住在赵家,你还是喜欢桂花。桂花开花时我见到了你,你很开心,折了一只桂花递给我。”
“这是一个极为短促平淡的梦,可我总觉得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