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与夜鸽毫无关系。
赵瑾心里有了数,又问:“你是哪儿的人?”
孙通道:“臣就是邑京人士,因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这才入宫做了内臣。”
赵瑾闲话家常地问了点东西,便把梁州的军册簿子和军饷记账给他,“都在这儿了,现在要对一遍吗?”
孙通笑了笑,“侯爷既然把这个给臣,那么接下来要审对的人,就不是臣了。”
赵瑾颔首,“孙判官慢走,不送了。”
等人走后,韩遥问道:“侯爷,什么意思啊?”
赵瑾道:“他不是此行的主使,但我既然点了他来营中见习,那他回去之后,自然要对姜众有些交代。”
韩遥道:“可那是咱们的军册和账簿。”
赵瑾道:“我要给他们看的就是军册和账簿。每每上报军饷时,他们不是总觉得我要的多吗?那我就让他们看看,究竟是我要的多,还是梁州原本就有这么大的需求。”
孙通刚进驿馆,就见姜众在屋檐下站着发呆,他揖礼之后将手中的军册和账簿递交过去,“禀姜监军,这是梁州的军册和账簿。”
姜众那日被吓破胆后,回到驿馆连续几晚做梦都是被人捆在靶子上受箭,他心惊胆战了好几日才缓和了几分,现在看到军册和账簿,就好像看到了黑白无常的索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