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昨夜那蒙面人只是捆了他的手腕,林邦友便用自己尚且还能活动的手指夹住头套挣脱了去,这一下终于视线清晰。
是个几步之内就能走遍的窄小屋子。
林邦友打量四周,看到唯一的光源是从墙上的窗子透进来的,窗边的门紧闭着,这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摊烧尽的柴灰,林邦友看了一会儿,开始用嘴和牙去解手腕上捆绑的绳索。
蒙面人许是顾及着他的身份,在绳索的捆束上并没有弄得太紧。林邦友没费太多工夫便自己解开了,他揉揉已经发麻的腿,扶着墙壁慢慢站起。
昨夜雨打风吹,现在再听外边却没了什么动静。林邦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就觉得外面安静如虚无。他又默等了片许,心里想着最多不过是个死,便以赌徒的心态用力将门一拉,只听“吱”地一声响,门竟然真的开了。
林邦友愣住,下一瞬又立刻回神,脚下一时居然不敢动上一步。
外面冷冽的风在这时吹了进来,林邦友哆嗦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壮着胆子探头向外,这一瞧却发现外间也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要拿他换钱,却连守也不守着他?
他心里虽然觉疑,但这难得是个可以逃走的机会,是下里便也不再多想,只以逃命为主。
雨早就停了,前方蜿蜒的路全是坑坑洼洼的泥泞污水。这里早就远离了邑京,看模样像是城外的哪个山野荒村。
林邦友一路上警惕着四周,不敢停歇丝毫,唯恐再次被那两人撞上。他就这么提心吊胆地顺着这唯一的山路而行,终于在腿都要发软再也走不动时,见着了前方的宽敞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