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多的是忠心不二的义臣,他们匍匐在君王的脚下,只为皇帝一人谋权。谁人不想百世流芳,可是刀子没有割在他们身上,他们无法感同身受。
大楚已是沉疴满满,既然不能剜肉疗伤,那么反了这天地另辟乾坤又有何不可。
历朝历代最不缺的就是股肱正直之臣,而她做定了反臣。
赵瑾在风啸中抿紧了唇。这天下没有乱臣贼子,只有成王败寇。
朝廷的消息远没有他们逃了一夜的速度快,一干人匆匆路过平钟县,总算在子时之前抵达了京畿道与中州道的边界。
风雪来时路,夜渡亡命人。
不远外就是愧岭的城门,此时大门正闭,只有城楼上点了火把,有巡守站岗在侧。
赵瑾再次勒住了缰绳停下,察柯褚问:“咱们不去叫门吗?”
“就算你我不累,他们也累了。”赵瑾看看跟随在后跑了一日一夜的二营禁军,叹气道:“他们是京官,不比咱们耐性强,还是略作休息吧。”
卲广担心,“迟则生变,就怕等到明日,成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
赵瑾道:“所以今夜不能叫门入城,留在城外好歹还能提前感知到风声。我对中州道略知一二,大概已经有了主意。生火吧,今夜轮班值守,至少要休息片刻。”
陈参下了马,将早已冷掉的炊饼递了个给赵瑾,“侯爷,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