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并不拂他的意,接来咬了一口,嚼下之后问他:“你怎么想的?怎么愿意跟着我一路亡命?就不怕下错了注,最后输得一无所有?”
陈参爽朗笑道:“臣早就一无所有了。与其留在邑京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还不如大胆一次闯一回。反正人这辈子就活这一次,早死晚死都要死,那为什么不赌一把?东寰猎场那一次,臣就知道侯爷智谋双全,跟着这样的主子,臣觉得是个机会。”
赵瑾叹声,“我走错了很多,今夜的出路更是用血换来的,你说我智谋双全,我心里却只觉得虚的很。”
陈参讪讪一笑。
赵瑾又问:“你在邑京没有家室吗?”
陈参摇头,“没了。臣自小父母双亡,臣妻生孩子的时候一直难产,最后一尸两命,一个也没保住。臣原本还有个弟弟,但也是少年早夭。算命的说,臣就是个克亲的命。”他说着,摇头苦笑,“如果这真的是命,那么还能说明臣这条命挺硬,跟着侯爷来搏这么一把,倒也值了。”
赵瑾看了一眼二营的禁军们,问道:“那他们呢?都是孤苦无依之人吗?”
陈参道:“多数都是。臣方才仔细看了看,那些家中有亲眷的,都没有跟来。”
赵瑾比谁都渴望“家”这个字眼,陈参提到这里,她便又想到了秦惜珩。
陈参看着她目光中流露的哀思,劝慰一声:“公主应该不会有事。”
十五已过,但十六的月好似更加圆满,赵瑾遥遥而望,喃声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