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郄?”殷罗念出一个人名。这名字在老一辈江湖人中可谓是十分响亮了,江湖代有人才出,但那些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先辈也终有老死的那一天,再加上江湖腥风血雨杀气深重,所以英杰新旧更替的速度更快些,然而这钟离郄,却是活到现在的上上代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若是殷罗没记错的话,这老前辈都八十多岁了……
这得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抚烛僧竟找他去报仇。
池夜不紧不慢点头,确认了殷罗口中的人名是对的。
“对了,被阿玉派去葫芦城办事的晏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登门拜访的少年。”
殷罗看向孟清月,又皱了皱眉,显然很不理解,怎么她昏迷这几日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她利落翻身下床,“那少年姓甚名谁?来我们白绮山庄干什么?”
“他叫河淡,是北辽棋赛的魁首。”池夜淡声道。
大梁皇宫。
崇文帝病恹恹地靠在红花木龙床上,睁着眼凝视垂帘,他这身体啊,本就不好,幼年遭奸人谋害,掉进了冰河里,若不是殷介林跳下冰河将他救起来,如今这大梁的皇帝,根本不可能是他。
没有殷介林,或许那年他的生命在冰河里就走到了尽头啊。
他偏头,望向趴在床边睡着的明昉,这丫头前几日得知他昏迷就急匆匆从江南跑回照顾他,把自己累的不轻,方才太医还说她受了内伤呢。
崇文帝叹了口气,他这一生有五子三女,大皇子幼年因妇人宫闱之斗受人暗算,十一岁那年就摔死在了马场,崇文帝至今都记得那场面,那是他第一个皇儿,天下悲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那之后,他把余下的七个孩子都护得很好,不许他们接触这些政斗事。
可明徊不听劝啊,他皱着眉头,又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明昉在此时醒来,她抬眸,睡眼朦胧地看向崇文帝,“父皇,您怎么样了?”
崇文帝望她,话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好多啦,你回宫好好休息吧,莫在这儿陪着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