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不答他的话,只自顾问,却比之前多了两个字:“我问,你为什么而来?”
风乍起,空旷的山中多了些细碎的声音,但因离得远而无法辨认是什么,河淡静下心来,想要以听来判断发问的女子藏在何处,他出声,答:“我为一人而来。”
那女声很快回了话,“你见不到你要找的人的,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这声音好似是大山深处传来的,甚至带了些回声,不仔细听听不出来,随着风,散开在四面八方,河淡根本辨认不了说话人的位置。
他寻不到索性放弃,这无厘头出现的声音让他心烦,他便想着要问个究竟:“此话何意?你是谁?你知道我要找谁?”
然而,这三句话都没能得到答复。
“轰隆——”
对面山上倏的滚落一块巨大落石,翻跃着直直砸向河淡,他反应过来运气想对上那大石,但却已来不及,河淡抬眼,看着离自己只剩半臂间距的巨大落石,猛的深吸一口气……
北辽皇宫,灼棋院里。
昆山夫人缓缓走出她惯常呆着的那屋,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北辽严寒至极的风雪,灰麻素织的大氅被这疾风吹起来一角,但她浑然不觉冷般抬了抬手,接下了一片摇摇掉落的雪。
那雪花很快就融化了,躺在她掌心,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灼棋院中的丹砂红梅开得艳丽,这亮眼的朱色映衬着漫天无垠无际的银白,像极了红白喜丧撞在一处,诡异至极。那一家愁苦一家欢,旁观的人无从真辨悲喜。
昆山夫人想,这般景象,正如同这天地造化的哀乐,纵使再过于鲜明,人力亦然无法更改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