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就让朕这么干等着?他们要在灵州城出了事,到时候又该怎么收场?难不成叫朕踏平灵州以解心头之恨?”崇文帝在气头上,说话也不避讳了,他抬了袖子想直接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摔到地上解气,但又觉得此举太小孩子,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平复了呼吸后抬眼看着探鸽老人,“你可有什么好计策?”
“等。”探鸽老人只说了一个字。
“还要等到何时!若是这一等三两年过去,可还要在等?!”崇文帝更怒了。
“陛下该对他们多些信心。先不说梅司使,殷相之女和玉卦的徒弟,这些时日也卷入了不少风浪里,从林城到灵州,他们哪次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都道吉人自有天相,属下深觉得有几分理,陛下先放宽心,他们那样伶俐,定然没事的。”
崇文帝长吁一口气,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摆了摆手让探鸽老人先下去,自己则是烦心地翻起了桌上的奏折。
前些时日他刚批准了工部江淮修建大坝的奏折,这几日户部便开始征召青年壮丁,准备赶往江淮将修坝之事提上日程,古往今来,修建此等堤坝的材料就极为消耗物资,他还要多费一份心监察工部、户部的人合理安排,原本这都是梅承庭的事,现在他不在上京,崇文帝觉得万事靠自己处理,还真有些焦头烂额。
恐又要半夜不眠。
反复出现在探鸽老人和崇文帝话语中的殷罗打了个喷嚏,她活动了活动自己因攀爬许久累得酸麻的手腕,站在高耸陡峭的石壁之下仰头思考有什么简单省力的办法能让她快速上这悬崖。
方才她已经徒手往上爬了两次,每次都被卡在石壁最为平滑的那一处,用轻功也难以跨越,因为脚下石壁陡峭,没有着力点,若轻易飞跃,一不小心就真要重重摔下来死得凄惨。
况且,她现在手脚发软,已快没力气了。
“嘶嗦——”她身后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槐树后传来一道莫名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踩在树叶上发出的。
殷罗一瞬间警惕,她转身,三根金针并拢指尖,仔细盯着那树后,生怕窜出来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