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怎么拆解也拆解不开的线团,殷罗皱眉又垂眼,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从进了灵州城,若说她遇见的最大的事,就是见了渊缙王一面,听到了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有关十三年前的旧事。
“也许,背后的人引我们来这的目的,只单纯为了让你听那一席话。”
池临静适时发声,话一出,刹那间冲淡了殷罗的疑虑。
红衣少女神色逐渐恢复清明,她上前两步站到周安岳身侧,着重望了一眼周安岳隐在宽大袖子中的右手,笑得灿烂,“周武官的右手,是受伤了吗?”
另一旁的玉如意、梅承庭也闻声看向周安岳,面带探究。
周安岳神色有些紧张,但很快就缓和下来,他回给殷罗一笑,将右手抬了起来,但手心却微微握紧,“劳烦三掌教关心了,只是前两日练剑不小心伤到了筋骨,有些不适,正在修养。”
池临静慢悠悠走到殷罗身侧,视线在周武官的手背上停住。
“哦?是这样啊?”殷罗面露担心,微微蹙眉道:“我身边这暗卫阿夜精通医术,尤其是在正骨摸筋上造诣颇深,不如让他为周武官诊一诊?筋骨于人体可是大事,怠慢不得。”
不等周安岳回答,池临静先发制人,将他的手心翻了过来,紧接着摸上他的脉搏。
这不翻还好,一翻过来众人只见一处猩红色的刺青赫然出现在周安岳有些粗糙老茧的手心,那刺青中还有些血液丝丝缕缕渗出,一看便知刚刺上时日未久。
一块莫名其妙的刺青出现在大梁武官的手上,本来就令人惊奇,可紧接着梅承庭一句话,更是如同一块大石落于水中——
“这是?寻麟纹?”梅承庭利落拔出腰间佩剑,直直横在了周安岳脖子上,安泰司使的威压尽显:“周安岳,你竟为渊缙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