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了?”池临静细嚼慢咽完一口才回话。
“倒也不是,这一桌子菜足足有十五两银子了。”聂人犀放下馒头,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听说那苹都剑会还有七八日才开始,假如咱弟兄三个在苹都待十天的话,就要吃三十顿饭,三十顿饭如果顿顿十五两,那就是四百五十两,加上咱们住的这房间一晚上也要二十两银子三间房住十天,又是约莫六百两,来这一趟苹都我得花出去千两白银,且还不算在城里看见什么新鲜玩意、送给小乞丐的那些零碎……”聂人犀一算起账来就没完没了的,却没发现自己掰着手指头仰着面看天念念有词的时候殷罗和池临静已经快将桌子上的菜洗劫一空。
“若是玉如意在的话,他没准儿会发发慈悲跟我平摊,总也指望不上您二位,一个坐拥南夏国库出门却不带钱,一个称霸江南也不吃霸王餐,”他阴阳怪气的拿起筷子,刚要伸手夹菜,目光却停留在面前那几个盘子的汤底上,聂家少爷终于怒了,他一甩筷子,“啪”的一声站了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吃完抱胸望着他表情平平的殷罗和正在优雅的用手帕擦手的池临静,“你们俩吃完了?吃完了?”
“嗯,饱了。”殷罗微笑。
“有些撑,吃的还是有些快了。”池临静放下手帕。
“你们吃完了我吃什么?”聂人犀急了。
殷罗眨了眨眼。
池临静扶额思考。
殷罗突然伸了手,将面前的糖醋丸子盘子拿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聂人犀的眼前,那里面还有一个残存的丸子,孤单的留在盘子里,似乎很希望被人吃掉。
“吃吧。”她一副好心人的样子。
聂人犀微微抿嘴,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他深吸一口气,大开大合的撩袍子坐下,忽然跟河东狮子吼一般朝门外喊:“小二!再给本少爷上桌菜!”
他大意失荆州!就该吃完再算账的!他恨哪!
他平等的仇视坐在这桌子上的除了他以外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