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带着浓重暗喻意味的词句甫一被唱出来,台下听戏的人们都炸了锅,殷罗趁乱抬眼望了池临静一眼,示意他跟她往戏台后走走。
这蚍蜉班的戏词中蕴含了渊缙王早前告诉她的一致的信息,绝不容小觑!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稍后戏一唱完,她必要冲上台去,能留住一个便是一个!
池临静垂了垂眼跟上她,两人穿梭在人群中。
台上弹奏琵琶曲的聂人犀乍一听见这样明显的暗示,心里思绪一来,手里弹琵琶的动作竟有些紊乱了,他落下个拍子,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在了红木戏台。
“嗒……”发出一声轻微却生硬的响。
而四楼,悠哉听戏的明之渡和万若檀两人的神情也不再像方才那样淡定,只见万若檀已紧紧握拳,胳膊拄在栏杆上,面露不解。
明之渡则是靠在驾辇的细软靠背上,唇角微勾。
“唱的这什么东西?”万若檀骂了一句。
“看来这大梁境内,憎恶明赫的不只本王啊。”明之渡慢悠悠回了一句,语气里明显有些幸灾乐祸,他心里不住的夸着这戏词写的实在是精妙,就该这么骂!他都对这出戏的作词人感兴趣了,真想见见是哪位好汉,能拐着弯儿将明赫骂的这么狼心狗肺唯利是图。
但如今十三年已过去了,那件事至今还深刻的印在某些人心中,甚至能让他们大费周章的搭台唱戏,这是明之渡怎么都没想到的。
果然,名震三国的殷相殷介林,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这世间消失。
眼见台下的红衣少女与青袍公子穿梭在人群之间,距离那红帷幕的戏台不到十米,万若檀心里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直觉她一会儿可能要冲上戏台扣留这些戏子。但眼下这红布未开,即便她的同伴、那个听闲楼聂家的公子在台上,他们也并不清楚戏台上究竟有多少人。若是有高手出击,这丫头能应付的过来吗?
池临静以前可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他怎么不拦住殷罗反而跟在她身后默许她的行为呢?莫不是这大梁的风水咬人,将那个沉稳谨慎步步为营的池临静给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