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最苟且不能见人的阴暗,都在与我共享;与我在一起时,他连伪装的深情都不必呈现。
唯有欲望而已。
我见他如此高兴,反而佯装吃醋地怒道:“皇上是想着她,还是想着臣妾?”
一边问我一边跨坐到他的身上,抵着他的胸口,任凭身上披着的僧衣顺着肩膀滑落。他比往日更加情动,抓着我的腰肢死死扣住,我也摁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
他的轻蔑的笑意像一道光贯穿我的身体,提醒我此刻他根本不是人,只是野兽。
他喜欢我这只永远拼死挣扎的兔子,永远把身体用于和他角力,若只是个乖顺献祭的死物,他才没兴趣征服。
他爱死了我此刻不服输的性子,每次都要把我折腾到精疲力尽才肯罢休。
我不行了。
每当我这么说罢,他才会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而每当他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我才会有那么一些活着的真实感。
是他不行了。我还很年轻。
*
第二日,小厦子得令去清凉台请采蘋入宫。
一切都在暗地里悄悄进行,皇上生怕华贵妃在甘露寺就地翻脸,才瞒着她不肯走露风声。只是如今的华贵妃,只怕已经不会为了他纳一个小丫头的事儿着急上火了。
傍晚,采蘋打扮成宫女的模样送进了我休息的禅房。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他还是在意华贵妃在外头吃醋,和他争执起来不好看。我则与他如此心意相通,自然会替他瞒着这个新人。
采蘋穿着宫女装束,梳着小两把头,打扮得甚是娇俏。
“采蘋,你从今往后便与清凉台再无瓜葛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