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未曾沾染世俗的小兽是最灵敏的,她能一瞬觉察出对手的危险,即便对方已经将所有美好的面具戴上,她也本能地抵触。
原来,我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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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宫,本以为采蘋的事情会引起波澜,没想到三天不在宫中,紫禁城算是翻天了。
我陪着皇上刚到养心殿,就见祺贵人、昭嫔哭哭啼啼,敬妃在门口告罪求见,他不愿处理女人们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一股脑地全部推给了华贵妃,隔天再审。
我回到延禧宫时,夏冬春已经在我廊下候着了。
“你可回来了!”
夏冬春后怕地对着远处的紫霞招了招手,嬷嬷竟然带着七阿哥从乐道堂出来。
我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赶紧小跑着过去拥住弘昫,一边检查他四肢和脸,一边后怕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出什么事了?”
我看向嬷嬷,嬷嬷们看向夏冬春,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拉起弘昫的一只小手,和我一道牵着。
“回去再说吧,你可不知道,你儿子差点儿就没了。”
“什么!”
后悔的泪水忽然涌上眼眶,我算是知道华贵妃为何要把胧月贴身带着,我做母亲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一进怡性轩,我就拢着弘昫不肯撒手,捧着他的小脸端详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