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错愕地看向安陵容,自嘲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去,忽然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可笑至极。
对于皇上而言,谁忠诚谁奸恶,谁贪腐谁清廉都不重要。
他需要能臣做事,他需要勇将打仗,别人要为他耗尽毕生之力,他却可以什么都不给的。放出去的权力,想收回便能收回。给出去的财富,想掠夺便能掠夺。
除了皇上,这天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活人,全都是驴子,全都是驴子。
曹琴默绝望地流泪,抱住安陵容。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力量,皇权就像一团笼罩在整个大地上的乌云,而她们太过渺小了。
杀了他。
曹琴默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恨意从心底浮上来,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杀了它。
除了忍受皇上对曹家的清算,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做的就是像年世兰那样,忍辱负重地讨好、把自己伪装成皇权的附庸,才能尽可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
天阴沉沉。
当皇上的手臂从黄带子上滑落,曹琴默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个叫嚣着她是毒妇的男人死了?真的死了?
曹琴默看着安陵容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放回被窝里,将他的被角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