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养好了吗?采石场的那些将士呢?”
“王孙上奏赦免了我等。”
对着他那一身秦人军服,赵姝觉着陌生,叛国一类的罪名她没去想,只是在心里头起了个怪异念头。
他从今后就为秦国效力了?那倘若她还有时运回赵继承大统,两军对阵时,岂非要作仇敌了。打小一同长大的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这念头一起,就被廉羽接下来的话给打碎了。
“赵戬……新立了太子,周王的使节初七……也已来过了。”
他两个立在泥红高墙下,旭日东升,耀目光影正打在赵姝眉眼上,她一双眼亮得骇人:“可秦王未曾召我,外祖可有言,说何时接我去洛邑吗?”
廉羽紧了紧佩剑扣带,避开她的眼,语速极快地说:“只是寻常的使节往来,不过,周使那日当堂斥责了公子翼,秦王震怒,罚了公子翼的食邑。”
他不无担忧地看向她,踟蹰着终是直言提醒:“公子,你该提防的人不是王孙。”
赵姝垂眸,一双眼暗了下去:“周使……一句都未曾提我?”
廉羽点头,想要再说什么时,却有公务来催,他遂撇下赵姝,径自上马去了。
留下赵姝一人,由两个侍从远远看着。
短短挪到门首的两步路里,她只觉着脚若灌铅,整片灵识里都昏暗混沌起来。
她甚至都忘了提戚英的事,更遑论留意到身后街角处停着的一辆华盖车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