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坑洞中果然有一只失足落单的动物,却不是嬴环要猎的什么雪貂,而是一只毛色灰亮的狼崽子。
狼崽子至多三四个月,一个食盒都能装下的样儿,因着身量实在太小,十余根尖棍,只有边缘的一根伤了它,却是……直直从腹内洞穿过去,将它挑在半空。
四周寂然,她望着二人高的深洞,很快寻来了根粗藤,反复查看着缠绑稳妥后,未再犹豫,攀着粗藤爬了下去。
二丈深的坑洞,壁上冻土湿滑,并不好攀。
待落到洞底时,狼崽子呲着牙朝她叫唤,却被戳在尖棍顶上,动一下时,灰色毛团便更掉下去一分,血汨汨淌出,伤得益发重起来。
“不痛不痛,一会儿就不痛了。”她话语轻柔,手上动作却利落干脆。先是左手稳稳将它侧身托平,右手则抽了匕首去断上半段尖刺。
“你不会咬我吧。”没有多余的手腾出,狼崽子畏痛,奶牙亦不比匕首钝上多少。对穿的伤口血淋淋的,很可能伤了脏腑,她一时看的难受,也不怕被咬,一面小心处理尖刺,一面垂了头去蹭小狼尖尖的耳朵。
或许真是万物有灵,亦或是她身上常沾着动物的气味,原本呲牙咧嘴的狼崽子忽然湿润若曜石的圆眼转了转,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子。
尖棍应声而断,她将小狼托到胸前,也不等上去,就先紧张地去查看伤处。
似是觉着易容膏皮的味道不好,有湿痕沿着狼崽子狭长的鼻梁淌下,它呜呜哀叫了记,黑黝黝的小鼻子顶着她的,极快地舐在她冰冷唇上。
伤处幸运地避开了脏腑,赵姝嘿嘿笑了笑,闻到这崽子身上草香混着奶香,她当即嘟起嘴,吧嗒朝它鼻子上重重亲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