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甚至还燃有驱蚊茅草的清香,迎面过来个店小二,是个包着个浅蓝色兜帽的少年,比采秠采嵩大不了多少,笑吟吟的,一双眼真诚热忱。
少年牵过马缰,隔了一臂的距离,客套而有礼地问了句:“这位侠女姐姐,敢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赵姝故作漠然地瞧了眼对方,近瞧时,见他不过是个十四五的年纪,心里头倒是安然下来。
为免招摇,赵姝只要了间普通的客房,跟着小二安置了马,觉着腹内饥饿,遂向他问菜。
要了一肉一菜一碗面片后,少年擦过喂马的手,恭立到她身后半臂远,提醒道:“厅堂里都是些粗人,姐姐要的羹菜,是就在底下吃,还是一会儿,小的给您送上去?”
原本就要迈步去前厅的赵姝止步,这少年说话有礼又陈恳,倒是还会来主动提醒,她心里一暖,遂终是偏过脸,朝对方感激地浅笑了记:“那就劳烦了。”
少年一愣,在她回身后,打量的目光便在她周身和长剑上转悠。
在伙计的指引下,赵姝一路去了三层最末的一间客房,一路劳顿,险之又险地避过关隘秦军的盘查,她绷紧的神智才终是缓和过来。
放了布包长剑,才随手抹了把面,想要再净手时,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小盆凉水。
她实在是太久没有好生洗过一个澡了。
正犹豫间,黑漆的油木门就被人叩响了。
她立时取剑问了句。
外头人答:“客官,送热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