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在个边镇的黑店匪盗手里,或许,她会被写进史册里去。
若论荒谬,或许能盖过她父王去了。
昏沉间眉角又挨了一拳,可她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她只得闭上眼,恐惧绝望里,犹如回到第一次服寒毒时,那永无间隙,无法逃脱的痛楚,在心里念着兄长来救自己。
混沌间,面上骤然一热。
她睁开眼,看着少年的尸首从自己身上委顿去地上,一人执剑侧身立在后头,比冰霜的更淡漠的一张脸上碧眸沉沉地盯着她。
二人就这么对峙了许久,嬴无疾挥退从人,上前三两下替她将脱臼的关节叩回。
后置的痛觉似陡然苏醒,泪水争抢似地从眼角溢出,她颤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尚不利索,脸上一塌糊涂,青紫交错间泪水不断。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而后一俯身将人捞起,朝外走的时候,他面上没几分情绪,只是陈述了句:“若非本君亦走潼关,缯侯今夜,就该伏尸此处。”
第52章 入营1
没有分毫讥讽, 语气淡漠平正,仿佛是在同僚属剖陈公务。
印象里,他似从未用过这等平和却冰冷的语调同她说话。
可恰因其陈述的是事实,赵姝只觉自己还陷在先前泄愤般的暴行里, 那些拳脚好像仍旧要在下一刻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