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猜到了什么,又辨不清真伪,赵姝兀自摇了摇头。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保兄长全身而退呢?
那两个人说到底,是异父同母的血亲。
她眼中陡然亮了些,想起嬴无疾因了胞妹的缘故茹素,他还曾在落难流离之际,甘用性命护着疯母。
这样的人,想来,该是极重血脉关系的。
一步步皆落在他筹码里……
思及此人韬略,赵姝觉出一阵陌生悚然,右手断裂的两根指甲死死抠进掌心,食指残甲在掌心里抠出一丝血痕,彻底同指头分开,她也没有察觉。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若是……若是她,提前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羹菜不合胃口?”帐帘掀起,熟稔的身影音调,叫她冷不丁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极重得抖了下,使得那卸不下的甲胄在桶边上发出颇重的‘哐当’声响。
“没、没有,是系带解、解不开。”赵姝垂头不假思索地说着实话,她的视线里,恰好只能瞧见一袭靛色衣袍朝自己靠来。
那席袍角停在帐门不远处。
嬴无疾驻足,待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他眉梢拢起,原本了却一场后的轻快畅意,就只是这么瞧了一眼,竟就全然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