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丰神俊秀的怀安王,天生一张清正无害的脸,便是说着轻薄挑弄的话,只需带着笑,仍是意态风流,叫人无法生厌。
赵姝不吃他这一套,尤是冷目而对,语调平和言辞里也略去了客套:“君侯这时节入邯郸,想必是有国事要筹谋。父亲大人既然安排我来见您,便不必对我绕弯子,大可直言正事。”
姬淏一挑眉,夜风微凉,他顺手将原本大开的窗子阖上一半,酒盏搁了,便信步悠然地朝赵姝行去。
他驻足在她身前,有如实质的目光一寸寸自她脸上扫过,他柔声开口语调温和:“入秋夜里冷,小姐还没用过晚膳?咱们入内室,饮一盏果酒暖暖身子慢慢说。”
二人不过半臂距离,从他身上也没闻着什么酒气,便知是真的在等她一道用膳,赵姝忍着不愿露怯,退一步都不曾,道:“男女有别,你我也非熟识,有什么话,君侯直言就是。”
头顶传来一记嗤笑,她皱了眉欲后退时,姬淏反倒退开了半步,冷下脸就这么看着她,忽然轻声说:“我幼时在赵宫被人欺辱,是你来解围,后来几回来邯郸时,也是你领着我去的酒肆女闾,你……可好生无情啊。”
说罢,他一甩鸦青袖摆转身入了内室,徒留赵姝心若雷击。
这才几日功夫,怀安王如何就认出了她?
思来想去,赵姝不认为是新河君府上出了奸细,这么大的事,又是新河君亲自安排他们见面,唯一的解释,怕只能是赵穆兕早已暗自定了立场。
原来这条路,兄长早就安排得差不多了,即便她不来助他,或许也只是麻烦周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