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中空的玉珏,摇摇欲坠得挂在绦绳上。
玉里头,竟似藏了张缺角的枯褐枫叶。
似是没有料到会如此,男人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凝滞,他垂头贴在石壁上,没有去管地上的半块玉,而是迅速将另一半藏着枯叶的玉珏捏进手里。
即便光线昏暗,奈何赵姝对他太过熟悉。
藏玉的手看似不着痕迹,她却能明显地捕捉到他合掌时的慌乱。
二人视线一错而过,不笑时显得他面容清雅孤冷,桃花眼里透着股死气,那一瞬间,赵姝才在他眼里瞧见了赵如晦的影子,只是他目中除了清冷外,更多了种果然如此的自伤。
是从前绝不会显露的,虽伤人却鲜活。
这目光一晃即逝,他这个人,就如世外孤海,茫茫渺渺里陡生起一座果木葱茏奇花灼灼的小岛。
十几年来,他一直遮蔽她的眼,即便在最艰难的朝局,最空虚的境地,乃至最绝望的抉择里,他都尽力,不叫她看见外头苦海。
在了无生机里,即便自身枯朽作妖魔,也只记得,要破那廿岁之局。
“我、我不是故意的。”看着跌靠着敛眉不动的人,赵姝僵立着,许多话徘徊着说不出口,她虚伸着手:“可有撞疼?”
掌心被血玉锐利边缘刺破,赵如晦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