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了一日的右眼皮陡然又跳了起来。
她正想着说些什么来缓解,忽听外头宦者隔着雨幕传来尖细的高呼:“太后携公子漆至!”
孔雀羽扇列仗开路,王座左侧升起纱帐,田氏牵着尚有些睡眼惺忪的赵漆落了座。
才一落座,田氏幽幽轻说了句:“殊儿,认输吧,大殿外头已被我的人围了。”
不待赵姝愕然质问,就听殿中一名从齐国媵嫁而来的旧臣出列上前,颇为轻蔑地直视王座,道:“大王无能误国,同旧晋谋逆擅诛我赵国功勋老臣!臣请太后垂帘,改立公子漆为新君!”
这一句出口,犹如金刚怒目振聋发聩,瞬间殿中鸦雀无言,就连年幼的公子漆都不打哈气了,小娃娃不安地轻唤了一句:“娘亲,带漆儿回去。”
直到此刻,赵如晦才举目仰望过来,却只是给了她一个且安的眼神,他踱步到那名臣子面前,皱着眉故作不解地问:“你只是一个末流的下大夫,倒也敢妄议君王无能?”
他不紧不慢,虽是责问,语意里似乎并没见多大的怒意。
漆黑的俊眸静静地盯着这出头鸟,隔岸观火一样,反倒更像是在诱这人陈列尊上罪状。
诸人皆知,怀安王辅政,实则是挟君揽权,并非真心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