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思考,为何自己两年就会模糊。
天道浩渺,逝者已矣。
她可得以自己为重,好好活着,直到归入尘泥化入风雨的一日。
既然难过这一道槛,那便不见不念。
……
医札丢进去的时候,院中铜盆里火窜起半人高,继而就是噼啪不断的爆裂声。
天光骤然暗下来,火苗映得她丰盈面庞红红的,目光凝在盆里扭曲成炭的一件件物事上,她眼中似被火灼得干涸,出神地呆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上只剩了最后半枚血玉,醒过神来,她攥紧血玉,抬手伸向铜盆,便立刻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
“与你无关。”
她不留余力地一下挥开他,复又握着玉到火苗上,锋利边缘刺破掌心,血若珠串坠入火里,同那一堆焦炭融作一体,发出‘呲呲’得沸腾声。
烧完了一整个包袱的旧物,她松了一口气卸下力整个身子倚在拐上。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对着满盆焦黑释然笑了笑:“宫变、兵事,胜败无定。就算你不杀他,赵国也未必容他。是不是?”
始终缄默的嬴无疾看了眼天色,也没再顾忌,颔首:“我们和你不同,生来没退路。你背后是赵国功勋、廉氏全族,即便是一败涂地,降国让地,纵视朝政若儿戏,也总有周王睦在。你以为,姬显真的不想要你的命么?”
又是这等语调,心底哀恸散去,她侧首杏目凌厉地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