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喜春手头有几瓶儿。
薛家人手不够,浓郁的花水出产量少,只有喜春这里有几瓶儿,得来的给婆家、娘家的长辈们先送了一份,她手头上也多,还等着薛家那边尽早送来,叫覃五给拉到关外去的。
巧云巧香两个跟着她朝外走,临出门儿了,喜春回头看了看,父子两个一大一小的还是看着她,朝他们摆摆手:“好了,我走了,你们父子俩个在家中好好的,我跟黄夫人还不知道甚么时候回来,待会嘉哥儿回来你给他看看功课,再问问泽哥和辰哥的。”
周星星许是见她要走,葡萄似的眼中有反应了,小手朝着娘亲的方向指了指,屁股动了动,要周秉把他抱过去的模样。
他会认人了已经。
早前只要父母中有一个在,他就不哭不闹,好带得很,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时候只要其中一个,另一个在都不管用,尤其喜春带得久,周秉带他的时间没这么长,周星星更粘着母亲一些。
喜春脸色一变,都顾不得再交代的,三两步出了门儿,还小声招呼着巧云两个:“快走快走,别叫他发现了。”
房里没人了,周星星疑惑的转了转眼,嘴里“咦”了声儿。
周秉把人抱在怀中,命人取了画册来,带着他在书桌前落座,锐利的脸庞柔和下来:“来,看着爹作画。”
他抬手,手臂碰到旁边的一本厚厚的记薄。
周秉在上边多看了两眼,是喜春平日记着私事的薄本儿,原本是写的一封一封的信纸,找了个匣子给装了的,但上回叫周秉给不经意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之后她便装订了一本薄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