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岐牵着两匹绿耳马,眨了下眼,面无表情道:“骑马进城。”
阿宁高热已退,但身上仍是烫。
此等情况薛敖再熟悉不过,阿宁年幼时便时常这般,明明一起贪玩着了凉,薛敖洗个热水澡就好,但她却要大烧小烧轮流来,烧的人没了精神气才罢休。
他今早一探阿宁额头,便知这发热还没结束,等不得了。薛敖脱下外衣将人裹住,又管驿长要了个干净的大布巾,兜头兜脸地把她罩了起来。
来不及追问阿宁,他只想抱着小姑娘赶快回家。
阿宁藏在棉布下,瓮声瓮气地问他:“沈先生刚刚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他?”
“嗯?”
薛敖回头看了一眼,但以他的脚力,几息之间便跑的没影,身后哪还有沈要岐的踪迹。
他疑惑道:“沈大哥在哪里?”
两只绿耳马轮番蹭着牵着他们的剑客。
沈要歧木着脸,一向持重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龟裂。
耳蜗一动,侧身看去是大批身着狸虎紫云服的守卫策马过来,他急忙避开。
只见一行人风驰电掣的跑了过去,为首的是一个容色惊人的红衣少年,后面跟着个娇小的身影。
小身影跑了过去,又转了个圈跑了回来。
岑苏苏大声喊他:“老沈!”
沈要歧一怔,也跟着抬高了嗓门,“小岑!”
两人一刀一剑,乃西南剑宗与西北青刀的传人,说是不认识没人会相信。但大概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明明二人性情相差甚大,却是难得的交心。
沈要歧与岑苏苏言明自己为何在此处,想着她与阿宁定是没有交集,也为了维护阿宁的名声,便略过阿宁,只说了薛敖在这里。
岑苏苏狠狠掐他胳膊,“薛世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