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下还要有一物要送予姑娘,还望陆姑娘不嫌弃”, 赵沅喊门口侍从捧来一方锦盒, 笑道:“渝州城的凤尾草,素来是姑娘家最喜爱的山灵之物。”
锦盒开, 里面是一只淬银描边凤尾手镯, 工艺精细,雕花繁复, 但并不赘乱,凤尾一侧亮的直晃人眼。
阿宁顿了一下,将盒子推了回去,赵沅此礼来的没缘由,况且男未婚女未嫁,说出来总是奇怪。
“抱歉赵大人,无功不受禄,小女子担不起这礼。”
赵沅按住移动的锦盒,直直看着阿宁,轻声道:“陆姑娘仁善,想是早已不记得去年渝州大水,陆家连合一干北商送来千担米面以救助渝州城的百姓。”
“我自幼丧父,那时又在上京求学,只留母亲一人在家。水患危急,母亲所在街巷早已毁折殆尽,粮尽腹空。若不是北面来的救命粮,后果不堪设想。”
赵沅似是哽咽了一下,“我本以为此等善举必是声名远扬的陆大善人所为,可后来与陆兄交谈,方知是姑娘救家母一名,也救了我赵沅一命。”
阿宁知道去年南面的这场灾事,见这位温润如玉的年轻官员眼神清明,言语真诚,心下不免松了口气。
但仍是固执地将锦盒交还至赵沅手中,“大人言重了,此事并非小女子一人所为,北商与我辽东王府都是其中参与者。想来大人如此勤学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叫渝州百姓再受天灾之困,阿宁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但眼下这礼确实受之有愧。”
街上瓜果地叫卖声络绎不绝,衣香鬓影下,赵沅只看见阿宁俏脸上的清澈圆眼,笑语嫣然下尽是娇憨。
他一怔,正要开口时却见一位陆府的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橘意斥他:“如此慌张是做什么?当心惊到姑娘。”
“小的该死”,小厮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道:“禀姑娘,上京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