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绣鞋踏在血水中,鞋面的海棠花心溅上绯色一点,染上团团锦簇的瑰丽。
阿宁握住了那双藏在背后的双手。
她的手很小,又很软,抓着薛敖的时候,总是叫他担心会弄伤小姑娘。
似有似无的凉。
“你在看什么?”
薛敖周身血污,紧张地咽下口水,好像只消对方一句话,他就能溃不成军。
阿宁微蹙秀气的眉毛。
“在看——”,她忽然仰起头,晃动薛敖的手掌,“我的心上人啊。”
薛敖怔愣住,圆眼里有些懵懂,更多的是在撒娇的阿宁。
“我做了核桃糕”,阿宁贴上他,笑道:“不洗手,不许吃。”
心跳鼓动耳膜,周遭嘈杂的一切都遏制不住滚烫的怦然。
兵荒马乱,一片狼藉。
雨停了,他的心里一片潮湿。
...
蔺家因着蔺荣险些落得个被流放的境地,倒是蔺争在西南边关又立下战功,且蔺决拿着一早与蔺荣的割席书双手奉上,这才幸免于难。只不过蔺家上下被一贬再贬,便连一向雷厉风行的蔺太后也收敛了起来。
短短十几日,大燕的局面便焕然一新。
陆霁云因病告假,却因那三策名声大噪。景帝念其立下大功,又怜他双手被折,一举将官职擢升为翰林院的天子侍讲,不日上京。